篮球场边有株开花的银桂。在香港几天，每天早晨跑步经过都有阵阵甜香伴随。桂树旁除了紫色、红色的花树之外，还有棵面包树。开始我以为是枇杷树，因为叶子形状相似。初见叶大如扇，还感叹亚热带气候果然有利于树木生长，见到标识才恍然自己认错了。

这是我第五次到香港。前四次都为参加学术会议，东道主香港大学、中文大学、科技大学和岭南大学分别安排住处。这几所大学都建在山上，离市中心不近。虽则风景如画，但和平民的日常生活有距离。这次到浸会大学调研，自己找了旺角的酒店。鳞次栉比的矮矮公寓楼中二十层的酒店鹤立鸡群，又和周边居所水乳交融。每天能碰到不少晨练老人，打羽毛球、投篮、跳扇子舞、打太极拳，放的音乐好像和内地差不多。尽管听不懂粤语，无端觉得他们的嬉笑闲谈与东京、首尔、上海的老人如出一辙。老人聚集晨练可能是东亚大都市的独特风景吧。

香港人口密度高，人均住宅面积有限。十年前第一次到香港，曾为酒店的逼仄大惊小怪，觉得房间比东京商务酒店的还小。后来才体会到即便是“螺蛳壳里做道场”，人家也过得有滋有味，别有情趣。这次香港之旅，我学会了从酒店和某大厦檐下的夹弄中抄近路。经过一个小学，穿校服的男孩、女孩蹦蹦跳跳，还有睡眼朦胧，不情不愿坠在家长身后进校的学生。小弄堂里每日都摆满了蔬果、鲜肉、鲜鱼的摊位，旁边是烧腊小店、粥铺、面店、饼家，熙熙攘攘，人群川流不息。

三年半未见香港。经历疫情，山河犹在，烟火依旧，幸何如之。